颜俞还没说完,赵飞衡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水攻。
“定安,没有别的法子了?”
颜俞闭上了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
赵飞衡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夜深时,魏渊送赵飞衡到相府门口,多嘴问了一句:“翼之,水攻不可吗?”
赵飞衡情绪低沉:“一旦泄洪,知夜的田地都会淹没,知夜的百姓可能很多年都没法恢复民生,我知道定安不会愿意用这样的法子,但是他没办法了,我说想想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如果他都没有法子,谁还有呢?”
魏渊在黑暗中轻声叹气:“打仗的事我不懂,我只知,这乱世,要么放手不管,一旦插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有的时候,你跟定安,心都太软了。”
赵飞衡轻笑一声,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心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不如问,如果不采用水攻,任由林广称王,知夜会变成什么样。”
赵飞衡在夜色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年的腊月,永丰的腊祭场面盛大,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从晋王宫里出发,沿着永丰的主干道到祭坛去。秦正武穿着新制的祭服,威武严肃地站在马车上,永丰百姓纷纷到街上来瞻仰圣容,不住地赞叹着帝君的英武神勇和腊祭的庄严肃穆,更有不少百姓沿路追着,直到祭坛不远处才停下。徐谦颇为享受,只是苦了秦景宣和项起,又是护卫又是巡查的,一整天提心吊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