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问题,那便,”徐谦环视一圈,只见冯凌已与秦萧玉交谈起来,虽然没有十分张扬,但已是冷落了秦文隅,惹得他学生一旁眼巴巴地瞧着,“请郎中令陪陪太子吧。”
秦景宣一瞧,秦文隅果真恹恹的,便立刻过去问他怎么了。
徐谦看秦文隅眼角垂落的委屈模样,当真像极了小时候的颜俞。徐谦记得,俞儿最是受不得委屈的,一丁点不愉快都要被他放大几十倍,眼中总是泪汪汪的等着人去哄,越是冷着他气性越大,可是这样的俞儿啊,如今已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永乐江上原本许多大船上都为达官贵人开着除夕宴,但船中的人却都不约而同地从窗子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十分羡慕的样子。
徐谦笑了笑,永乐江依旧如此繁华,甚至较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再也没有那样明亮皎洁的月光了。
这么想着,心思也不由得飘远了:不知齐宅的梅花是否开了,也不知蜀中是否有风雪。
一定,要活着,等我。
元日过后,上元夜之前的这段时间里,秦正武派人出去探访民意,发现只区区两件事,他的名声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只是心中仍是忧虑,若是蜀中已亡,他自然有时间慢慢做这些事,但是蜀中仍在西南虎视眈眈,他如何放得下心?
“徐卿,予知道你的用意,只是当初予请你来,不是干这个事的。”
徐谦仍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帝君莫要着急,待得帝君的爱民之声传遍天下,便会要什么有什么了。”
古人曾说,若是国君品行端正,以民为天,他去攻打哪座城池,哪座城池就会主动来降,他没去攻打的城池就像盼望雨水一样盼望他,甚至会反过来埋怨他为什么不先来收服自己。
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