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蜀中上下街头巷尾都在描绘东晋屠城的惨状,同时流出的还有蜀军进攻安南的时候安顿了全城百姓,没两下居然点燃了蜀中百姓心中的战火,纷纷要求着出兵东晋,铲除恶人,还天下一个太平。
这些言论传到两国接壤处,连东晋百姓心里都起了疑惑:“我们帝君不是爱民如子吗?怎么是他们说的那样?”有些久远的记忆也被唤醒:“是屠过一次城,听说一个活口都没有。”又生怕对面真的哪天就打过来了,一时之间竟是人心浮动,事事不安。
这一场蜀中算不得赢,东晋占领了主动,他们不过没有太狼狈而已,赵飞衡高兴不起来,他就要调兵前往知夜了:“玄卿,阿恭和定安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去通知我。”
“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魏渊宽慰道,他知道的,在他们没有收拾完林广之前,徐谦不会轻易动兵。
“五月,我必定回来。”赵飞衡翻身上马,决绝转身。
赵飞衡走了没几天,事情又变了个样,东晋的律法漫天飞舞,说是按照律法,即使是打仗了,也不能滥杀无辜,根本不会再出现以前屠城的惨状,更何况,从前的晋相狄行已经因为犯下恶行被处决了,东晋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东晋。
东晋的律法直接飘到了蜀中的朝廷之上,赵恭眼眶都红了。
这回叔叔不在,连个安慰他的人都没有。
魏渊笑:“晋相是换了,可东晋的帝君没换。何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东晋的律法还热乎着呢,谁知道能坚持得了几年?”
事情刚稳下去,东晋那边竟是翻出了更久远的事,说蜀中连律法都没有,从前颜相说罢免就罢免,说下狱就下狱,就连如今的魏相也是被强行扣留的,谁又知道魏相坚持得了几年?
一整个春天,两国百姓除了耕种放牧,打渔织丝,还在隔空打口水仗,比三岁小孩成熟那么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