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瘟疫以来,达米安的旅馆好久没有开张过,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来了三个客人,喜得他微微放下了一点为女儿担忧的心。
“老板,再来壶茴香酒!”有客人在酒桌前醉醺醺地喊。
“等一下!”达米安应了一声,本来打算在登记本上写字的手停下来。
“不如我来写登记表吧。”他说。
“好,那麻烦你了。”
达米安连忙从酒柜里拿出酒壶灌满茴香酒,匆匆地送到客人那里,留下微带辛辣的酒香。
骑士的手长有薄茧,一只手翻开登记表,另一只手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准备写下名字又停下。
今天旅馆的入住者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人,一个叫爱丽丝,一个叫维尔。
他舒了一口气,稳稳地签上名字。
阿尔。
海风咸咸的,像刀子一样在裸露的皮肤上割。
寇晓檬虽然感受不到着透骨的寒意,但为了表示对海风的尊重,拉紧了斗篷的两边。
他走在她旁边,不快不慢,始终保持并肩。
从旅馆出来,前往灯塔的路上经过一栋敞开着大门的房子,门口挂着一盏烧乌矿石的灯,灯罩用粉红色的纱布包裹,在夜色下发着暧昧的光芒。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穿着低胸洋装,脖子上包着一条半旧的水貂围脖,背贴在墙边搔首弄姿,见了维尔刚想上去引起他的注意,转眼看到她身边的女孩又丧气地靠在墙上。
——原来是和女朋友一起,不用想,生意肯定做不成了。
出了主街区,便来到河岸,河岸是没下雪之前刚修好的,用大石头垒成,路面高低不平,轮椅走在上面便有些颠簸了。
他说:“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