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鹅毛笔蘸墨水在账本上写下弯弯曲曲的文字,一边时不时和客人搭两句话:
“桦树大道的柳娜?你终于舍得不在她身上花钱了?”
“赛伊达身子不舒服,去医师那里看病了,估计晚点才回来……没事,反正也没多少人来喝酒,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大门“嘭”的一声被踢开,寒风裹挟着零零散散的雪花冲进大堂,坐在靠门的一个醉汉本来靠酒精和暖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风吹得身上一个机灵,眼睛还没睁开就破口大骂:
“谁他妈不长眼的去开门,没看到老子正在睡觉吗!”
一把闪着寒光的佩剑横在他眼前,和鼻尖只差十厘米:“你再说一次?无知的蝼蚁。”
这下醉汉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了,和大堂里的其他酒客又惊又惧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干人等。
最前面的是穿着白色祭袍的牧师,神情肃穆,手上捧着黑色封面的神谕书和圣水,全副武装的骑士在牧师后呈保护姿态,路灯下闪着光芒的月桂枝叶徽章说明他们的身份。
这样的标配让酒馆里的人不约而同煞白了脸,醉汉狠狠地刮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光明神在上,我犯了戒条,对牧师无礼,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说到最后,嘴皮都在哆嗦了。
牧师中年轻一点的那位看着他,像看着臭虫一般:“马上离开!”
“是、是!”醉汉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脚步踉踉跄跄地离开旅馆,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似的。
达米安心里着急:他还没付账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年轻牧师抬高嗓子喊:“请你们马上离开,此处已经有人被查出患有瘟疫,必须立刻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