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为标准的美男子,眉眼间散发着压迫感,本来向后梳起的短发有几根凌乱地垂落在额前,褐色的眼睛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子,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他拿出手帕,一根接着一根地擦手指,做得一丝不苟,“你们要问什么?”
维尔坐在椅子上,托着腮,修长的手指抓着权杖顶端的宝石,用权杖划拉鸟喙面具,淡金色的眼睛感兴趣地观察着:
“我记得你在帝国学院教的是乌矿石的开发与应用吧,怎么不在王都好好教书,跑来这里做什么医生?还是瘟疫医生,小心回去以后工作都没了。”
她想不到这位希特里克教授年纪不大,却能成功跨界,堪称白银大陆版的“达芬奇”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还能不能夺回圣子之位?”
“真是劳烦你关心了。”
阿尔说:“按神殿的规定,解剖尸体违反神喻,如果被神殿的人知道,后果非常严重!你还记得瓦伦蒂尼医生吗,他被流放到伐伐奴亚海峡的小岛,直到死也没有回来。”
“神殿的人……你是说我吗?”维尔懒洋洋地说,“我没有兴趣做这种无聊的事。”
希特里克终于擦完手指,“只有解剖尸体才能知道瘟疫影响了什么部位,有什么并发症,药效如何,我已经找到了龙骨花的代替品,再过一段时间,一定能治好瘟疫。”
一边充当隐形人的寇晓檬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
——如果没有听错,他说“龙骨花”?
“阿尔说的没错,我想洛特一定很感动,她的哥哥不顾身份敏感,舍生忘死为圣萨帝国作出贡献。”维尔虚情假意地鼓了两下掌意思意思。
她想,看来维尔的毒舌是见谁怼谁,她不是唯一那个被怼的,好像有种奇妙的安慰感。
“洛特也染上瘟疫了,”他苦笑道,“瘟疫没有特效药,只能靠圣水减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