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仔细看,便可发现,掐着杯盏的指尖呛出了发白之意。
桑晚非一震,没想到顾栖儒竟然知道,还知道得这么快……
这倒赖不得顾栖儒知道了,主要本来就在京中的各个官员府周围,都有顾栖儒的眼线。
敢扒尚书墙的,真的也是挺罕见的。
眼帘拨动,乌压压的睫羽一阖一掀,极具存在感的视线从泛绿的茶水面一寸一寸移到了她的脸上,无声且耐心地逼着她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敢对上他直面而来的视线。
这一时间太像朝堂上那个手掌生杀大权,握无边权势的一国之相了。
见她都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顾栖儒感觉脏内翻滚着浊气,但一直不曾露出脆弱之色,只绷紧下颚抑制着,“夫人可还记得对栖儒的承诺?”
桑晚非心里虚,承诺太多了,她还真不知道他说哪个来着……
“想来夫人是又欺了栖儒一次啊。”
轻到她刚好能听见的声音,却莫名带了些混沌的气息。
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是哪个了!
桑晚非连忙解释:“没有!我是陪故友去找那个安诗柳的!”
“你可以查的啊,我进去的时候恰巧魏复不在后苑的。”
看了看静止的白袍男子,桑晚非想,应该是可以了吧……
太吓人了,那样子就跟要弄死魏复和她一样,现在她的心都还在疾跳着呢。
别说桑晚非,一旁的顾行之都不敢大喘气,太吓人了,一招不慎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啪叽一下往巨坑里猛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