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揉了揉眼抬首看了眼梁上悬挂的各色琉璃花灯瞠目结舌的惊道:“这么多琉璃花灯,你这是做什么啊?”

昨夜才过中秋,又摆那么多琉璃花灯,他的娘子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温夫人指了指内堂,“喏,你们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温老爷狐疑的走进内堂,一见里头的布局他心悸险些犯了,他扬臂倒退了几步,温若庭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爹,你没事吧?”温若庭关切的问道。

温老爷捂着胸口,面露苦色:“我珍藏多年的玉瓶,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原先内堂都是按着温老爷的喜好摆的陈设,他最喜的便是自己从林州差人买来的玉瓶,林州玉器甚是出名,他为了那尊玉瓶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连他自己都是轻易动不得的,下人们重手重脚的,他的玉瓶怕是凶多吉少。

温若庭狭眉环视整座内堂,里头摆设尽数更迭。

平日里温府讲究清雅二字,经他母亲一手折腾内堂变得不伦不类,连架子都摆了些颜色艳丽的瓷器。

温夫人还得意洋洋的炫耀:“如何啊?我布置的可还好?能与宫中媲美么?”

“娘,请恕孩儿直言,您布置的,实在是不堪入目……”温若庭实在不愿打击自己的母亲,只是这内堂属实入不了眼。

温夫人气势汹汹的怒道:“不堪入目?我可是按着宫里的陈设一早让下人去采买的,件件都是上品,怎得到你口中被贬的一文不值起来了?”

温若庭忍着笑意,憋着口气连声道:“是儿子不识物,母亲慧眼如炬选的都是极好的。”

温夫人怒意稍缓她语调柔和,瞪了眼靠在儿子怀里的温老爷,“老爷,你的玉瓶好好的在书房摆着呢,要犯心悸还是回你的书房去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