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太会讲故事,但是我爷爷是魔法师,他去过很多地方,讲给我听过。”麦基尴尬地笑了笑,生了茧的手掌磨了磨自己的裤脚,“咱们后头的拱桥,长成这样的,有个有意思的名字……”
“……叫恶魔桥。”
顿时你背上汗毛炸了起来。
那寻常的拱桥底下悠悠流水所歪曲的倒影,合着沁凉的河风,幽幽柔柔让你登时一抖。
“水上是一个细细的半圆,水下又是一个半圆,合起来就是个口子,谁也不知道晚上经过里头……会不会到另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去。”
“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圆里爬出来。”
麦基锁紧眉头,大家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身后的圆拱桥,他在回忆什么:“我记得我爷爷说过,有些地方,喜欢把人筑在桥墩里,谁也不知道,除非等到哪天水涨起来把桥冲毁了。”
“——就可以看见里面露出来参差不齐的森森白骨。”
“据说有些特殊的人能看见,桥里头有人往外伸手,等着船从桥下过的时候,把船上的人拽下来,拽到河里去,下去就别再想上来。”
“因为会有无数的手,拖住你的脚不让你上浮,捂住你的嘴不让你呼救,锁住你的喉咙不让你吸气,钳住你的手不让你挣扎。整个人就陪着他们,沉溺在水下的世界,等待新的猎物。”
“除了桥里的,还有水下曾经溺死的,那些人伸出长长的手,阻却生者的前路。”
“因为,只有来了新人,旧的才能得以自由。”
麦基大叔凝重地吹熄又一点焰火。
船上的光线又弱一分,人脸上留下大片的阴影,青青紫紫,交杂着惨白。
一切宛如幽冥之境。
文森特垂散的头发被吹到你皮肤上一缕,你吓得肩膀耸了耸。
你:“……”不仅贴合气氛还相当结合时事。
说好的不会讲故事呢!
如此这般,十九个故事下来,所有火焰一盏盏熄灭,轮到你来开讲了。
你正要开口,忽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