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匕首,用你的裙子擦干净手臂上的血迹,鲜血已有止住的迹象,他不打算作过多处理。

“假如我不是公主,你不是教皇,你会怎样?”

“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已经是了。”

“我问你,假如。”

“安稳度日。”文森特的目光转回你身上,他的大拇指擦过你的唇角,落在色泽浅淡的唇珠上揉捻,暗示性地压低声线,“为所欲为。”

你禁不住一抖。

你听懂了。

马车外的草丛中,西林的春日虽带凉意,冬眠的蛇类早已醒来,今日阳光给予它的温暖已到最后的限度。

可毒蛇仍不愿归穴。

它意欲让自己暖和暖和。

幸运地,它捡到了一根被人随手丢弃在路旁的紫杉木断枝。

毒蛇尾部以上压开紫衫木树枝的分叉处,按照蛇类的本性缠绕卷曲。太阳已经下山,冷血动物温凉的外皮固定住一小段可怜的木枝,妄图用它精明的脑子钻木取火,通过复杂摩擦找到想要索取的温暖。

树枝还很新鲜,才刚刚折下。紫衫木深处——木质部的导管,在蛇曲折缓慢但游刃有余的位移中将负责运输的水分可怜吐出。

然后被堵住。

毒蛇沉迷于这样来替往复的游戏,有节奏地肆意疏堵起来,红信嘶嘶地缠住了树枝。

紫衫木的温度升高,随毒蛇牵拉的方向弯曲翻转。

马车帘布放下,沉默地悠悠行进,吱嘎吱嘎的轮子印下左右深浅时而变化的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