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座座破败的民居,我尝试从其中找到当初居住过的影子。大体的轮廓尚且留存,稻草乱尘依旧飞洒,可那些粗糙简陋的店和光着脚丫跑过雪地的小孩,已渐渐隐入另一个不知名的幽微境界。

时间站在权位的至高点,无形号令改变一切。

我的长靴踩在深雪中,脚印深浅,绵延至远方。

回头看,物是人非。

转角处忽然跳出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孩,咋咋乎乎嘴里呼了一口白气,看上去不到七八岁。

她迈了小短腿从通向玛莎街那条巷子所在的方向拐进来,肯定是哪家偷偷趁着万灯节解禁故意跑出来玩的小姐。

“欸,先生,先生!请问您知道怎么去普利旺斯街吗?我迷路了,绕了好几圈都找不到出口。这里黑乎乎的好可怕,您能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如果您能将我带出去,我愿以手镯为报酬答谢您!”

我的手被一只软软的小手从身后拉住。

回身,低头看她,我忽然想起了与伊薇尔不太和平的初遇。

一只圆绒绒的兔子强行露出门牙,恶狠狠地要咬我,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一小点,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走吧。”

将她领出危险潜藏的沃利斯巷,在普利旺斯街给她买了个糖苹果。

“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跑,小姑娘,你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