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敛目长叹一声:“表哥放心,我这就去寻根针来,不能让同寝的虞月卿受我之打,也断不能叫小影再受这样的折磨!”

说罢钟灵便要走,齐天佑连忙制止道:“要针做什么?”

“自然是困得时候给自己来一针保持清醒。”

“竟要如此自虐?”齐天佑心有不忍,蹙眉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唐安宴极力克制自己疯狂想上扬的嘴角,唉声叹气道:“本来将她独自锁在房中,打不到旁人便可无事,可如今要和他人同住唉,只怕会伤及无辜。”

察觉到齐天佑面上的难色,唐安宴适时又补充道:“亦或者同我一间,表弟打不过我,拿我无可奈何便会作罢。”

如今国子监斋舍紧张,想要单独一间是不可能的,相比而言,换舍要简单的多。

可斋中有规定,不可私下随意换号,一想到不但会伤及同窗,就连于他有恩的钟影还会因此噩梦连连身为斋长的齐天佑有些犹豫。

紧抿着唇,似乎做了一番挣扎,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我去找费司业说说。”

一听到要上禀司业,唐安宴立即给钟灵使了个眼神。

钟灵意会,伸手拦住,羞愧阻止道:“多谢齐兄好意,只不过此事我不想叫他人知晓,实在是太过丢人。既然有规定在,也不好为难齐兄,我还是去找针吧。”

说罢钟灵转身向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极缓,心中也忐忑,不知唐安宴此计行不行的通。

唐安宴赌的就是齐天佑悲天悯人的君子风度。

钟灵还没走三步,便听他勉强地应了句:“不若与我先换?倘若真查起来,再如实以告,司业深明大义,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大不了我这斋长担下责任,受他一顿责罚,也好过钟姑娘,还有别的同窗受此困扰。”

唐安宴压着嘴角,克制自己不露出雀跃的神情,满眼感动,假正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