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猜错这伤口应该是用雕着竹节纹的砚台砸出来的。

“砚台?”钟灵疑惑道。

好好的砚台不拿来研磨,拿来打人?

钟灵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日的丁顷白不会是他干的吧?

钟灵取出伤口中的碎片后,又给伤口洒了药。

学医者,总是习惯在身上备一些伤药。

药粉初触到伤口,会有些疼,可坐在地上的少年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愣愣地盯着钟灵浅笑的面颊出神。

钟灵有些吃惊,没看出来方才还瑟瑟发抖,看起来胆小怯懦的小兄弟,居然不怕疼。

她绽开笑颜,落落大方自我介绍道:“我叫钟灵,是诚心堂新来的监生,怎来时未见过你?”

听闻此言,唐安宴惊讶地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他不是鬼?”

唐安宴狐疑地打量着少年,好看凤眼中尽是怜悯。

怪可怜的,长得这副鬼样子居然不是鬼。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没一会,转瞬就被打消。

少年脸上狰狞的伤痕经过处理止住了血,钟灵又替他拭去脸上的脏污墨色,这才露出他原有的容貌。

居然是个娃娃脸的白瓷瘦弱少年。

唐安宴高举灯笼再细看,好像,是有那么点眼熟。

片刻后蓦地想起,大少爷满目惊讶,指着少年惊呼道:“你是那个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