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佑见唐安宴龇牙咧嘴,对着把焦黑破伞撒气,心想这兄弟二人可真是能闹腾。
一个睡觉梦里打拳,一个起床脾气暴躁。
他无声叹息,拍了拍钟灵的肩,眼含怜悯道:“果真如钟兄所说,起床脾气大得很,真是苦了你了。”
唐安宴见到齐天佑也来了,忙将伞往桌下一踢,不虞问道:“你来干什么?”
钟灵给齐天佑倒了茶,邀他坐下,转头和唐安宴解释。
“酉时那会,我怕打扰到表哥睡觉,就在国子监里随处乱逛,恰巧碰上了天佑兄,我棋瘾犯了便邀他和我下棋,一时忘了时辰。”
唐安宴心领神会,知晓钟灵是帮他拖时间,拿这当借口绊住了齐天佑。
钟灵接着道:“方才我刚帮着天佑兄点完人数,这会只剩我们一号舍没看了。”
唐安宴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潇洒抬起手,对齐天佑做了个请的姿势,一点不客气道:“既然人也数完了,那”
“好走不送?”
齐天佑凳子还没坐稳,看唐安宴将不欢迎写在脸上,说着毫不客气的送客之词,面上若水淡笑微僵,笔直坐下的身子又笔直立了起来。
也不多言,拱手告辞道:“既然唐兄又想歇息了,那我便不叨扰了。”
语气依然谦逊有礼,可钟灵总觉得那“又”字,带着冷冷嘲讽的味道。
钟灵一把将唐安宴拒人千里的手按下,赶忙大喝一声:“表哥!”
朝他挤眉弄眼道:“天佑兄说他知晓十年前文渊楼一学子投井之事,我好奇,便请他进来同我讲讲。”
唐安宴一听钟灵所言,送客的手势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