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身子骨这般弱,你要是不在,小爷夜里突然发热把这般聪慧的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钟灵看着唐大少爷撒娇,眼皮跳了跳,就他这铁钳似得手劲实在没看出来哪里弱了,不过发烧倒是有可能,她本就没打算走,唐安宴的家法是结束了,可她的才刚刚开始。

拿着怀里的女戒在唐安宴面前晃了晃,杏眸皆是凄苦:“十遍啊!唐叔怕也是想要我的命。”

唐德不愧是禹阳城人人惧怕的存在,掐人后颈皮是一掐一个准,对钟灵来说这样的惩罚可比直接打她一顿要磨人的多。

钟灵长叹一口气,转身想去拿笔墨纸砚接受她的惩罚,可唐安宴仍紧抓着她手不放,大掌裹着她微凉的手热得冒汗,直到她信誓旦旦发了毒誓——今夜保证寸步不离守着他。

唐安宴才松了手。

方才进门急没来得及关门,春日夜风寒凉吹得钟灵打了一激灵,看了看唐安宴薄薄一层衾被,钟灵皱了皱眉大步走去先去将门关上,而后才在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摆上了文房四宝。

拿铜签挑了挑烛芯,烛火哔啵作响。

唐安宴像只家养成的慵懒金毛犬,乖巧地抱着锦枕,歪着脑袋搁在上头掀开眼皮看钟灵大有一股子挑灯夜战的架势。

勾着嘴角浅笑,看着钟灵苦大仇深的委屈脸,心里偷偷开始数数。

钟灵将书翻开一页,然后抓起一只笔,沾了点墨便开始挥毫,一笔一划极其用力,面上的表情凶恶活像是要把纸都吃了。

几乎是每抄一句,钟灵便想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