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顷白就不一样了。
打着他爹的旗号,常以替父巡查的由头,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丁尚书本就与唐德不和,原本六部中礼部排兵部之前,天子迁都后,却任命唐德兼参赞机务一职,监管禹阳所有大小事务。
兵部地位自此扶摇直上,甚至越过吏部,至六部之首。
礼部丁尚书心中不服,却碍于唐德手中的禁卫军,暂保持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唐安宴若是贸贸然进去抢人,丁家借此生事,弹劾他爹,这可比直接状告他爹受贿严重的多。礼部的文官一向能扯,嘴皮子一碰,万一弄出个与罪臣谋反罪名,怕是祸及九族。
因此唐安宴就算再嚣张,教坊司这禁地他也是从未踏及。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
唐安宴凝神想法子想得正得认真,忽见有人撩了帘,放眼看去,一团金光闪闪的肉球威风八面地走了进来。
仔细一瞧,来人正是这金钩赌坊的东家金应山。
远看金应山是滚圆的,等他近了再看,却成了梨形。
挺着肥硕大肚的下半身与不大肉圆脑袋安在一起,活脱脱一只小头胖梨。
金应山穿的戴的都是金,整个人像是用金子堆起来的一座肉山,与赌坊中忽闪的金台烛光,相得益彰。
钟灵全然看呆了去,她可从未见过能将俗气贯彻到这么彻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