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真的病的不轻。

然而今夜。

钟灵只不过是在他身后沐浴,隔着严实的帘子,就连烛灯都没给她点,半点春色未漏,却凭着声音,轻而易举地撩拨了他的心弦。

他惊讶地发现,此病很矫情,还是看人发作的。

大部分女子都在他排斥的范围内,钟灵却是例外。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心底的欲/望,开始仔细思索,钟灵与他而言,真的仅仅是兄弟?

飒飒夜风带着清冷的水汽和淡淡的药香,慢悠悠地钻进将愁心寄托给明月、仰头赏月发呆的唐安宴鼻间。

熟悉的幽香莫名动人心扉,沁人心脾。

低下头,便见沐浴完的钟灵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前。

钟灵刚洗完澡,月光下肤若凝脂的面颊透了点粉,眼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衬得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更是娇憨灵动。

几缕湿发贴在她皙白软嫩的脖颈上,看似安分,却又很不老实,挠的唐安宴心头直发痒。

“想什么呢?叫你都不应?”

钟灵高高地扬起头,随意扎起的发尾轻晃,洗去了一身疲热,神清气爽。

仰头看唐安宴的脖子有些酸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唐安宴似乎又长个了?此时竟只能撑着脖子才能看到他朦胧失神的暗瞳。

大少爷那双精致的凤眸像是笼上一层薄纱,深邃如幽潭,水润带了点幽光,无端引人沉醉。

随着钟灵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这澄澈黑眸如拨云见月,霎时升起一片灿然星光,亮起的星点微芒,又似破除黑夜的一抹晨曦,好似要将她整个吸进去。

钟灵心头大动,整个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