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牢看守是件苦差事,毕竟这地下的霉味确实难闻,寨里兄弟们都不愿来,这苦差便落到了他头上。

将帕子浸湿,拧干,然后从铁栏杆中间伸了进来,矮个土匪很是贴心道:“你过来,俺替你擦擦。”

是半点没有要开牢门进来的意思。

唐安宴悄悄皱了下眉头。

这和他想的不大一样。

担心被那小矮个发现异样,唐安宴迅速调整好表情,不定声色地用身子挡住了范松,遮住他嘴角的血痕,若无其事地朝矮个土匪扬起一张憨傻天真的笑脸。

看似艰难地起了身。

带着系着活结的绳,双脚并拢蹦了过去。

唐安宴面上虽是很受感动的模样,心里却是嫌弃那脏兮兮的帕子,他也不把脸凑过去,站直了身子‘诚挚’感谢道:

“这位兄弟对小爷这般贴心,小爷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为好?如今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就把这腰带送你吧。”

边说还边做出忍痛割爱的神情,垂着的暗眸,看起来有些不舍,“这可是小爷最喜欢的一条玉带,虽只值几千两白银,可这玉带上的玉板,是由宫里的玉匠用花青翡翠精雕细琢制成的,贵重在难得,兄弟莫不嫌弃,就拿了去。”

几千两,还用‘只’形容?

小矮个土匪震惊不已,手中的帕子差点没拿住,随即又想起唐安宴奢侈无度,败家的名声,忍不住暗叹,大贪官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

脑子不灵光,出手还大方。

几千两在他嘴里说出来,跟几文钱似得,说送人就送人,这平常得多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