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虞月卿那走去之时,这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他常怨世道不公,可如今却又感谢上苍,让他遇上如此兄弟,知他懂他。
交此挚友,是他的荣幸。
以至于他想,若今日能活,往后他范松为唐大少爷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
唐安宴知道钟灵的忧虑,可这事,未必是死局,在他看来,以范松的察言观色能力,配合虞月卿精湛的演技,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可眼下没有过多的时间能和她解释,只点了句此事若成,范松梦想可成,便在马车里点燃了只有半截的迷香。
做戏做全套,他、钟灵、齐天佑和小武,四人必须昏着,不然以鬼面人的奸诈,哪会如此轻易相信?
至于他们的安全,大可放心地交给小武。
小武武艺高强,他装晕,无人能看出破绽。
夜色融融,皓月当空。
暗夜秋风飒飒,拂过林间重重叠叠的树叶,几丛泛了黄又染了红的秋叶,影影绰绰,藏在林间幽幽泛起的淡红迷雾中。
借着似有若无的惨白夜色,依稀能看到一顶如鲜血般艳丽的空轿子,绯红轻纱飘动,在雾中飞快穿行。
四个身形相似,身着白色莲花暗纹的白衣人,抬着一顶赤红颜色浓重到让人觉得可怖的空轿子,停在一棵绑着人风筝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