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鬼面人徐徐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破锣嗓音,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故意哑着嗓子说话。

几次三番地想要置唐安宴于死地的人,对唐安宴醒来这事,话音里居然隐隐得带着些期待。

紧接着听他继续问道:“记起来我是谁了?”

唐安宴扶着脑门,随手拿起床边木凳上的铜镜,额头上红到发紫的肿包隐隐作痛,脖间深陷的五指掐痕,依稀还留着下手之人的狠劲。

唐安宴将镜子一扔,不再看被这些青紫破坏了美感的俊脸,等缓过劲,盯着手腕上麻绳捆绑后留下的还渗着血丝的印记,一声隐约愤怒的轻笑从嘴角溢出,“成日躲在面具背后装神弄鬼,丑陋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丑八怪,小爷哪会不记得?”

“你!”

鬼面人到没对唐安宴嘲讽之语有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轻烟先气得拍案而起,指着唐安宴气愤道:“你个兔崽子,对谁这么没大没小礼貌!还不赶紧和殿”

“秦言。”鬼面人打断道,朝他摇了摇头,唐安宴嘴巴毒他哪会不清楚,他并不在意,不过看到又失败了,难以抑制地失望,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主子莫愁,”轻烟作为下属,十分贴心地宽慰道:“这回没成功也无妨,唐安宴是尘凡涧的常客,他在这,眼下有许多正事要处理的唐德不会多心来寻,让属下再杀一次,不信他还记不起主子。”

轻烟说着便从桌上的木箱中取出一条白绫,以往见到唐安宴都带盈盈笑意的水眸此刻只剩冰冷寒光。

不等他走到床边,唐安宴先朝轻烟笑了开来。

纨绔听着别人说要杀他的话,如此大难当前仍能不正经地玩笑道:“傍上了别的爷,对小爷这旧人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花魁好生薄情,”大少爷神情丝毫没有惧色,还十分多管闲事,好心地朝鬼面人提醒道:“刀疤脸,小爷的今日保不准就是你的明天,你可要小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