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很小心,不过你这伤确实耽误不得,还好你聪明每每都藏了药,不然一时半会我都不知该怎么给你治伤,哎,你好歹也是圣上下旨留在国子监,他们胆敢仗着礼部尚书做爹,简直无法无天!”

唐安宴冷哼,“放心,这一笔笔账,我迟早会算回来!一号舍是回不去了,今晚还是得去你那挤挤。”

范松对唐安宴扬起个笑脸,“这有什么,你帮我那么多回,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别的不说,就我那破斋舍,丁王八看一眼都怕脏了他的眼,你就安心住着养伤。”

看着范松搀着唐安宴一瘸一拐地向外走,钟灵才知道为何一向爱干净的唐安宴会坐在雨水未干的地上,修长笔直的小腿后,斑驳血迹,微弱的月光下是那么的醒目刺眼。

国子监里谁敢将唐安宴打成这样?!

丁顷白?怎么可能。

除非唐安宴不还手,否则丁倾白那三角猫哪打得过他?但听两人对话里又提到的丁王八。

国子监姓丁的王八,可不只有丁顷白么,他怎敢对唐安宴下如此毒手,还逼的唐安宴要去范松那杂物间改出来的破落屋子里同住?

钟灵拧巴着秀气的烟柳眉,百思不得其解,女鬼幻化这样一场幻境究竟想干什么?还将唐安宴弄成这副小可怜模样,钟灵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思考了好一会,对这个受了伤的假安宴,怎么都放心不下,就连唐安宴突然折返让她别将他受伤的事告诉唐徐生,她都没有抓到头绪,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唐安宴看钟灵这一副呆傻模样,鄙夷地摇了摇头,也不知他二爷爷怎么就被这呆子蛊惑,还非要将她请回唐府住。

唐安宴再一次离去的时候,钟灵先是看了眼荒院枯树上,那个传说是圣女上吊用的麻绳圈,被夜风带着一起轻晃,像极了此刻钟灵摇摆不定,犹豫着做决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