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顿了顿,眨眼间便从高堂座椅上,瞬移到了钟灵身前。
近距离居高临下带来的压迫感更为强烈,“告诉我,是谁教你用这种法子来应对我的!”
必定是有人告诉她,他吃这一套,否则一个小小的狱首,怎可能知道言儿常拿这种话来哄他开心,然后哄完后立马张嘴要这要那!
此等歪风邪气不可助长,否则往后一个个都这般向他提要求,地府还不乱了套?
钟灵被阎君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一时失语,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哪里出了差错,阎君的笑一向都是留于表面,就是俗话说的皮笑肉不笑,可此时此刻,他嘴角抿着,分明没带一丝笑意,却无端让钟灵觉得,这样的阎君带着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可怖。
钟灵四肢僵硬,勉强从惊吓中缓过劲,不解道:“方才都是属下的肺腑之言,属下不明白阎君何意?”
“不明白?”阎君这才呵呵地笑出声:“或许等尝过十六小地狱的刑罚,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等钟灵反应过来,阎君手一挥,方才掉在钟灵身前的漆黑令箭又回到了他手中,“不妨告诉你,有些话我爱不爱听,主要是看是谁与我说的。”
合着就是钟灵人微言轻,她的恭维他不爱听呗,一看就是老双标人了,钟灵忍不住暗自腹诽。
黑白无常接下阎君手中的令箭,一左一右夹着钟灵,要将她送去受刑,唐安宴的事尚未解决,钟灵哪肯配合?当即挣扎了起来。
可她此刻仍是凡胎肉身,哪是黑白无常的对手,无论她挣扎地再剧烈,对抓惯各种不配合鬼的黑白无常来说,丝毫没有半点影响。
眼见钟灵被铁面无私的黑白无常半拖着去向位于阎罗殿正殿后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与此同时,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及时雨、雪中碳一般的天籁喊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