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怔了怔,片刻后不动声色地右手按在茶盏,似笑非笑地问他。“哦?是个怎样的人?”
郝春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拖了个长调。“嗐,反正是个不识抬举的,不提也罢!”
他说的含糊,永安帝反倒当真来了几分兴致,鹰眸半眯着,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那寺里,居然还敢养着女娃娃不成?”
“谁说他是女子了?”郝春故意扯直嗓子怪叫了一声,瞪着双剪水秋瞳,又扁了扁嘴。“陛下明明知晓,臣欢喜的是男子。”
“哦,朕不知晓。”永安帝端起茶盏啜了口,悠悠地道:“你如今好歹也是个侯爷了,凡事要有个分寸。郝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苗,难道你竟当真不打算娶妻生子了不成?”
“陛下也不曾娶妻。”郝春直直地望着永安帝,眯着眼睛惫懒一笑。“臣随陛下,也不想娶妻生子那档子事了。”
“朕,不是不想娶!”永安帝重重地放下茶盏,大手按在案台,叹了口气。“是那人不让朕娶。”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通报声,内侍们纷纷跪下请安。一个人撩开却寒帘进来,闻言怔了怔,袖着手站在那里冷笑道:“陛下想娶谁?”
永安帝秦肃一听见那人脚步声,早就站起身来,此刻大步走下阶墀朗声笑道:“当然是想娶程卿!可是你不肯与朕合婚来着。”
说话间秦肃已经大手抄住程怀璟的袖子,拢在掌间摩挲,小意哄他。“你今儿个怎地回来这样早?折子都看完了?写折子的那些个废物,可又有谁惹你生气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