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一言不发地望着厅内两个人,脸色煞白。片刻后,他垂下眼皮笑了声。“聘礼?”
“是!”郝春说着理直气壮起来,牢牢地抱稳了一匣子明珠。“你昨夜离家时也不曾带被褥行李,所以小爷一道给你送来了。”
陈景明依然垂着眼不看郝春,似乎听见了他的话,又似乎没有。
郝春那点子底气又漏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那、那什么,太常寺寺卿陆奉常病了,我想着,咱俩好歹也是定了亲的,所以特地从太常寺要来了聘礼,特地给你送来了。”
他连续用了两个“特地”,让人不在意也不行。
陈景明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侯爷为何要来大理寺送聘?”
“你赁的那所宅院让我给退了。”郝春下意识就把老底交代了个底朝天。“你如今住在我平乐侯府,于情于理,你出门在外,小爷都得给你送被褥不是?”
“被褥、行李,”陈景明的声音依然听不出喜怒。“这些东西侯爷随意打发个人送来便是。特地来大理寺,大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什么意思?”郝春顿时被激怒了,愤然道:“难不成小爷我跑这趟,居然还跑错了不成?”
陈景明冷冷地笑了一声,攥紧袖底双拳,反唇相讥道:“侯爷特地来大理寺,原也不是为了下官吧?”
“你、你!”郝春气结,口不择言道:“你这家伙分明是蛮不讲理!”
“到底是下官蛮不讲理,还是侯爷你恼羞成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