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冷笑了一声。“按常理,大理寺那头也该有狱卒仵作同去验尸,不是我杀的,我便不认。”
郝春眯起一双被猪皮胶黏住的丹凤眼,笑不嗤嗤地望着陈景明。“你也说了是按常理,可遇上不和你个书生讲理的,你怎么弄?”
……没得弄。
陈景明承认郝春说的对,但他嘴里依然冷笑着道:“怎么着,侯爷这是悔了?”
“我悔啥?”郝春一愣,满脸莫名其妙。“这干小爷何事?”
“卢阳范家派人追杀于下官,”陈景明依然垂着眼静静地道:“侯爷一路与下官随行,怕是这种明里暗里刺杀的事儿,少不了。侯爷若是嫌麻烦,或是后悔赔下官一同出长安,还来得及。”
“啧啧,”郝春挑了挑浓眉,被陈景明黏上去的假胡须抖了抖。“你当小爷我是谁,嗯?小爷我亲手杀过的人,那是数以千计!就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毛贼,不是小爷我吹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帮杀一帮。我怕啥子麻烦?”
只字不提先前牛山带着一群人冲入破庙时,他是怎样张皇失措,背起陈景明就逃。
陈景明薄唇微勾,露出些许不明显的笑意。
“此去江南,约莫还有个把月。”郝春倒是难得沉吟了一瞬。“咱就一头毛驴,还让蓝湄给骑了。不成,得给你弄匹马来。”
陈景明也顺着这节想了想,随后摇头。“太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