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明睁眼的那一刻度棋就惴惴不安,再加上客栈的气氛使然,她不得不怀疑项崖风要卸磨杀驴了。
确定项崖风脸上的认真不是在戏谑,度棋失声痛哭,靠墙撒泼:“太吓人了,我以为王爷不要我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不值得继续留着,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故意的吧,太过分了。”
越说眼里的泪水越受刺激,度棋呜呜哇哇许久,声音一次比一次高,项崖风头都大了一圈。
“小声一点。”
“不要!”度棋被泪水糊得看不清他的人,只顾瞎吼,“我也算是劫后余生,凭什么不让我发泄,等等……不会是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送我上西天吧!”
“王爷看在妾身不曾有过害人之心的份上,求您再让我多活几日,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
项崖风起初坐在桌前,看她浑身戒备,又听她问出那样的话,一时兴起迷惑了对方,而度棋被那点□□一炸,出人意料地当场疯狂。
度棋吸鼻子,碎碎叨叨地数落这件事给她心灵造成的伤害,并且说再也不会相信项崖风。
深深地叹气,项崖风嗓音低沉:“把眼睛闭上。”
度棋跟不上节奏,眼睛睁得浑圆,反而是将手捂住了耳朵,像落进陷阱的兔子。
无奈至极的项崖风垂眼,拦住瘦小的肩头,缓缓贴了一个吻在绯红的额头上。
度棋难以置信地呆滞到了天荒地老,在温热的唇瓣离开后,她下一刻抬手去摸,好像一切不太真实。
“方才是……是王爷亲了一下妾身吗?”度棋傻愣愣地问。
“是。”项崖风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