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漂亮的脸,不是人。
是野兽,是罗刹。
他的手不是手,是利爪,是要划破他所有肌底皮肉的利爪,是要分尸他的利爪。
他竟不是要用任何工具杀他,而是要直接咬断他的咽喉。
小公子战栗不止,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除了“唔”之外,再也发不出声。
是虎,还是狼?
不
是那小奴隶。
众人都被吓呆。
只见那小奴隶的后腰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那短刀明显遏制了他立即俯身弯腰去撕咬猎物的咽喉,他短暂地放过那男孩,没有下口,而是伸手利落地拔下了那短刀。
血液浸透了他黑色的长袍。
他似乎没有痛觉似的,那斯文的,能够写出先生称赞的“浑然天成”的一笔好字的,一双玉竹子似的手,此刻青筋暴起,更似一双浑然天成的钳住猎物的爪子。
他那斯文俊秀的容颜,神情全然陌生。他不常笑,却没有一刻比现在看上去更可怕。他很兴奋,眼眶通红。
最惊悚的是,他喉头滚动的声音。
那是野兽的声音。
那声音一出,生生将那小公子吓得昏厥。
然而这可怕的兽,忽然失力,栽倒在地。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这才看见了他身后,还站着个人。正是方才被训斥的男孩,他手中举着个花瓶,惊魂未定地看着众人。
那“猛兽”,不动了。
死了吗?
众人终于敢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