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不动了——她不喜欢他发疯。
她又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指头。
没入宫前几日,她还交了一个朋友,名叫月秋崖,据说她是她的姐姐呢——月姐姐对她也很温柔,她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没趣的。
啊,娇娇真没意思呀。
可是没办法,娇娇是最亲近的人。娇娇是最亲近的人,娇娇是最亲近的人。娇娇是最……
她有些困惑地抬起眼,想道,娇娇为什么会是最亲近的人?
但是她一想,就很难受,所以她不打算想了。
月秋崖因为救了李明敏一命,也被帝后亲切接见,甚至他们还热情地想给月秋崖指婚,月秋崖被吓了一跳,当即告辞。
她目光复杂地望向在贵胄子弟中的郁宿舟。
她仿佛今日才看见了这样一个阿舟。
原来,他也是知道的。他有珠钗,他有比她更多的线索。
月秋崖望着少年冷而漂亮的侧脸,一时觉得有些认不出他了。
仿佛他就是这样一个,在长安长大的贵族子弟,而非在斗兽场厮杀过的,被豢养在阿眠后院的小小奴隶。
她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顿时觉得有些惊悚。
不可能,阿舟怎么可能是那样可怕的人呢。
他只是一个,和她经历相似的孩子罢了。也许换成别人,也会和他今日的表现一样。
月秋崖默念清心咒,向郁宿舟走去。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必和她一同天涯颠沛流离了。
他寻到了自己的故乡,不需要再做风餐露宿的捉妖人,而她也没有能力和愿望,带走一个长安的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