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她会不会晚上又踢被子?
他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忧虑,还有让月秋崖心头尖锐疼痛的期待。
眠眠已经离开……这样久了啊。
她笑了笑,只是说:“伯父放心吧,江小姐一定会回来的。”
后来她开始伪造信件,伪造眠眠的笔迹,这对于妖来说,太过简单了。有时候她到的时候,江老爷正在看上一封信。他总是反反复复地看“眠眠”来的信。
月秋崖知道也许他早已经想到了,眠眠已经离开了。但是他收到信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悦。额头的皱纹,似乎都写满了快乐。
江老爷絮絮叨叨给月秋崖讲,自己妻子早逝,眠眠是早产生下来的,当年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下来,是他每日给她喂米汤羊奶。
眠眠一点点长大了。
从牙牙学语,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头的小女孩啊,长成了可以离开家出门游历的大姑娘。
“她快回来了,我知道。”他总是这样说。
后来,月秋崖遇到过一次郁宿舟。
那是在蜀郡的茶楼里。她隐约看见一个墨色的身影,牵着个红色衣裙的姑娘的手,走出了茶楼,跨上了马车。
青年生得越发惊艳,眉眼飞扬,琉璃人似的动人。
月秋崖惊心动魄地发现,那个红色衣裙姑娘,似乎是眠眠。
眠眠的魂魄,被他找到了?
她面生戾气,便要上前,郁宿舟似乎看见了她,他温柔地对眠眠低语,随后眠眠便自己上了马车。
墨色的帘幕一垂,她再也看不见眠眠。
她不愿再等,上前去,却被郁宿舟一掌推开,吐出一口血。
她骇然于他在这段时日里,竟然变得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