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里,全身的骨头都还是痒痒的,有种很想挨打的感觉。盛卓然忍住痒意,从书包里拿出今天快递到家的幸运符,想了想,还是把幸运符挂在客厅,福字之下。
看到爸妈房间的门缝还亮着灯,爸爸粗豪的声音压低了,但盛卓然听觉很灵,还是可以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
他爸爸在小声地问:“要不让然然去当志愿者?新生制药我查过了,看,他们投资人欧阳天明在百科里有,是个博士,好像挺可靠的?就是体检得让然然知道。”
他的妈妈却道:“是啊,基因靶向药得抽血,得签那什么免责书,然然成年了,监护人不可以代签,要是他去当志愿者,然然本人肯定得知道。”
盛卓然弯腰,把拖鞋挽在手里,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耳朵贴在门上。
盛爸爸小声地道:“所以,然然一直过得这么开心,突然要知道自己死期,这能行吗?我们应该怎么慢慢告诉他?”
盛妈妈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抽噎的声音细声细气的,断断续续、破破碎碎,要不是盛卓然耳朵贴着门,盛卓然根本听不到。
盛爸爸叹了一声:“不如就别说了?我们资助的其他实验项目都还没有进展,欧阳天明那个实验室之前进展报告是最慢的,突然就成立公司,突然就说可以找临床志愿者,医学杂志上也没消息,不知道可靠不。”
盛妈妈却又道:“万一可以呢?前几天我扫地,在然然床底下捡到三根白了一点的头发了。”
盛卓然心里暗暗道:妈你再也不会捡到了!
他已经买了染发剂!
房间里头,爸妈讨论不出什么方案来,盛卓然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捏了捏发痒的头皮,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里,上网搜了下欧阳天明和新生制药。
盛卓然把公司地址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