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时还不常做这样体贴的事,手脚都有些不自然,见她要流泪,眉扬起来,手忙脚乱低头给她擦泪,嘴上却丝毫不肯示软。
“哎,是你先——”他叹气。
话讲一半,似又觉得不妥,抬手挠挠眉骨,停了须臾懒洋洋吐出一句:“哭什么,又没说不对你负责。”
乔姝眼底一片红肿,可怜巴巴抬头看着他,想说不用,突然鼻酸是因为好久没人这样照拂她,并不是想让他负责。
结果,头刚抬起来,下颌就被男人捏住,他低觑着她,眉间都是清浅的笑意:“我还没觉得我亏了,你怎么先哭。”
他扯起自己的衣袖,一点一点将她浸湿的睫毛擦干,语气听起来不大正经,笑笑地。
又讲:“拜托,是你睡我。”
这话不知怎么戳到乔姝的笑点,她瞬间破涕为笑,两眼噙着泪弯弯看着他。
江知野见她笑了,眉才终于彻底舒展开来。
松开她的下颌,低头端起她手里的粥,半蹲在她身前,一勺一勺喂她。
哄小孩儿似地,喂一口,张嘴哄一句。
“啊——”
“乖,还烫不烫?”
记忆中他那声“乖”,与昨晚哄着她叫“哥哥”的“乖”叠在一起。
乔姝心尖颤了颤,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找到江知野的电话,拨过去。
铃声才响江知野就接通了,他听起来应该在走路,说话间有细微的喘息声,笑问她:“才醒?”
“不是,醒了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