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事弱弱道:“这不行的呀,不行的呀,盐场那井好像又要塌啦,我走了万一再出人命,那可怎么办?”
阮嘉神色严峻起来——这可以说是这晚上所有鸡飞狗跳之中,唯一一个真正紧急的事件了。
他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福管事道:“前几天下了点雨,山体垮塌,今日那井口也走了形,正好一个工匠在边上,差点一头栽进去……幸好被拉住了,胳膊擦破了点皮,没有大碍,就是精神不太稳定,大半夜的还在盐场哭呢,泪珠子都可以洗澡了。”
阮嘉哎了一声:“所以这是要我……?”
福管事搓手,嘿嘿笑道:“当然是请阮老板去看看,慰问一下,也好给大家定定神。”
阮嘉:“嗯……”
福管事期待地看着他,而阮嘉没说去还是不去,垂头安静半晌,才眼巴巴地瞅了叶少渊一眼。
叶少渊恼火道:“去吧去吧,那么多人等着呢。”
福管事仿佛得了特赦一般,赶紧拉着阮嘉走,阮嘉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退回来,对叶少渊道:“我还是说完再走吧!叶少渊,其实我——”
“阮——老——板——诶——!”巷子口传来唱戏一般的、又像是叫魂一般的声音,盐场的打铁汉子从巷子口探出头来,冲阮嘉招手,“要下雨了喂!大家担心井口真被冲垮了,又担心福管事喊不动人,就派我出来催催您二位!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吧!”
阮嘉应了一声,转头看叶少渊,还要张口说什么,自己却又没好气地闭了嘴。
叶少渊也摆摆手,心累道:“算了算了,不说了。”
他说着把手上的油纸包递给阮嘉:“蟹黄包,还有小老虎点心,可惜冷了,回头自己热一下——算了你还是叫人帮你热吧,我担心你把厨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