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渊长叹一声，脱力地用额头抵住折卿的手，他似是才接受了折卿没事了的事实。

折卿朝他虚弱地笑笑，抬起手，将闻渊额前一缕凌乱的墨发捋顺在他耳后。

折卿看着他，眼睛也不眨，就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他其实在替闻渊用身体挡住劫雷的时候就没想过还能活着，他抱了必死的打算，只是遗憾当时还没有好好看闻渊一眼。

这几日他虽然一直在昏迷中，但有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听见闻渊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可是他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平淡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但是折卿从不后悔在千钧一发之际去替闻渊挡天劫，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那么做。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直活在檀殊回忆里的凌箫，当初就算魂飞魄散也要保护自己爱的人，在这件事上，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好一会儿折卿才想起了被晾在一边好半天的灵隐灵枢两兄弟。

闻渊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见灵枢还在那儿跪着。

灵枢对上闻渊的视线，低下头。

闻渊站起身来，拿过了一旁的赤霄剑对着他，他冷着一张脸，纵然灵枢的药确实是救了折卿一命，但他只要一想到当初灵枢妄图强迫折卿的画面，如今在看见他，他依然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灵枢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剑，他平静地道：“魔尊要杀便杀吧，不必多言。”

灵隐着急的扑过去，将灵枢挡在身后，他颤抖地说着：“当时的事，是家弟不懂事……”他急得竟伸出手握住了闻渊的剑锋，赤霄剑顿时割破了他的手，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来，滴滴答答砸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