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心里一片纳凉,心想自己当真不配有人疼,不配有好日子。
被关在黑漆漆的铁笼里,当封景淮端着烛台伸出手时,白絮以为这束光会一直在。
“我知道了。”白絮揪着衣袖,低头往乾阳宫走。
封景淮是猜到他要不高兴的,所以他低头坐在小书案后一直不说话,封景淮也没出声。
下午到了教白絮写字的时候,封景淮走到他身后,一张纸已经被白絮画的乱七八糟,像样的字一个都没写。
“怎么了?”封景淮在楚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摸着他的后脑勺问:“不想一个人搬去昭阳宫?”
白絮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
封景淮叹了一声,耐心的开导他:“你名义上是我的义弟,并无血缘关系。你如今已经快十二了,道理好歹也听了不少。若是一直带着你睡,你知道满朝上下,会如何说吗?”
“我知道。”白絮轻声回答:“我并非不知道好赖,可是……。”
白絮话还没说完,一滴眼泪滴在面前的纸上,晕开了一块墨,小声呜咽。
哒的一滴眼泪,封景淮本来坚硬的心瞬间就软了。
“别哭。”封景淮把他搂进怀里靠着自己:“哥哥又不是责怪你,你要是不想去昭阳宫,就还住在正阳宫的偏殿,以后哥哥每日都回正阳宫去睡,你也一样见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