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太太的话都已经是放了出来的了,又兼着林琼玉也确然是心疼着林太太,便也答应了这事。
毕竟现下除却她和林承志,进出银钱这种紧密的事,林太太还能倚靠着谁?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了。
于是一时林琼玉除却先前流传在外的明白事理,温柔娴静的名声之外,又多了一个最是会持家的名声。
只说自打林老爷离世了之后,芸香对着林太太真的称得上是恭顺不已。
日日早间来请安不说,更是没事的就在林太太这里,便是不会做的事也强着要做,拿不动的东西也是强着要拿。她对着林太太那殷勤的劲儿,便是连挂在廊下的绿头鹦鹉都看得出来。
林太太对此却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她虽然几次三番的对着芸香说了不必如此,芸香口中也答应了,但一转眼却还是如此。
于是林太太就开始考虑起芸香的归宿来了。
倒不是她嫌养着芸香费银子,就算他们林家现下日子开销不比以往,但好歹也是能从容过日子的。
实在是芸香的这股子殷勤劲让她不舒服。而且她自私的想着,现下这宅子里她最大,做什么非要放一个没事就让自己不自在的人在宅子里呢?
所以一日,芸香照例的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吩咐着彩云上了茶,而后便开始对着她说这事。
“老爷现下已是去了,我是他的妻子,现下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他守节那是应当的。只是你现下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女嫩妇,一朵花刚开放的时候,难不成是要跟着我一起为老爷守节的?自然,你若是肯随着我一起为老爷守节的,我定然也是欢迎的。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我也是不强求你,这便会请了个媒人来,替你寻摸一个忠厚的人家,陪送你一份嫁妆,将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这事,你自己好好的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