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叫你什么?”宁茯苓好奇,“跟我们一样叫军师,他改得了口吗?”

“叫主子。”楚元攸自己也觉得尴尬,“我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不过阿桢说,这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这人对你挺忠心的吧?”

“阿桢是我的贴身护卫,我四岁的时候他就跟我了。”楚元攸更不好意思,“我这次离家出走,最对不起的人是他,你看他都瘦得不像样子了,怎么也不能再把他甩下。”

“都行,我无所谓,反正有人给伙食费。”宁茯苓摆摆手,“你们一定要商量好,口风一致就行。身份的事,确实有点敏感,暂时先不要暴露比较好。”

宁茯苓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她本人并不在意楚元攸是王爷还是富商,是官爵还是平民,或许山寨中的兄弟们也不是人人都在意。但人与人终究不一样,她不能不考虑也许有人会因为身份原因憎恶楚元攸呢?不是因为他自身如何,只是因为他的官方身份。

这种可能并非没有。落草为寇的人,多多少少都对官府有几分不齿与厌恶。

她不想因为楚元攸的身份在山寨中引发矛盾,也不想他本人因此受到伤害,更不想因为这种“王爷落草”的猎奇八卦传扬出去,横生事端。

隐瞒身份,便成了符合各方利益的共识。对于几个自己人,她已逐一面谈、单独叮嘱。回去之后,知情人最多只会增加一个钟晋,她不打算再让更多的人知晓。

她转了话题,轻松闲聊:“回程有马,应该比来时更快。不知张木匠把聚义厅盖好没有。看到你回来,他说不定也会改变主意,要求留下来呢。”

楚元攸傲然笑道:“老张实在天资有限,我都不愿收他做我的第一号徒弟。”

“说不定即便你回去,人家也不愿继续留下了。”宁茯苓笑道,“聚义厅就算还没盖完,应该也差不多了。回去之后你先帮我建一间新浴室吧。”

“咳!浴、浴室?”

“后山不是有条小河么?山寨用水、洗衣、沐浴,都是用那条河里的水。我想把河水稍作分流,将日常饮用和洗衣、沐浴的用水分开,这样卫生一些。再单独帮我引一条水路,建一个专门的浴室。”

宁茯苓沉浸在设想已久的规划中,越描述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