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虽然从小喜欢跟着工匠琢磨手艺,磕磕碰碰的小伤也是家常便饭,要动刀子割肉放脓的“重伤”,他是真的没经历过啊。
“应该可以了。”宁茯苓盯着斐红云手中被烧得通红的刀刃,叮嘱许大夫:“待会操作的时候,手稳一点,不要害怕。”
许大夫郑重点头,神经质一样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宁茯苓盯着那个手腕上干瘪的皮肤看了又看,下定决心:“要不还是我来吧,你来指导。”
众人都吓了一跳。
军士小队长立刻反对:“那个老大夫即便是个庸医,总算也是个大夫,你……”
帮忙打下手的斐红云也劝阻:“宁寨主,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许大夫纠结在摆脱了责任的轻松感和让一个外行人行医的负罪感之间,下不了决心。
病床上,楚元攸哀嚎一声:“不,我不要茯苓动手!”
宁茯苓狠狠瞪楚元攸:“你不是看过我给小猪仔处理腿伤、给小羊羔治疗肠梗阻么?我还给母羊接过生,给公猪去过势,手术都做得很成功。怎么,难道你嫌弃我是兽医?”
楚元攸咬着被单更慌了,那还能不嫌弃么?可他敢说么?他不敢。
其他人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宁茯苓。这张履历表上但凡出现个人类案例,哪怕是纹身,也比现在这样听上去好一点。
但宁茯苓自己很有信心。她确实没给人动过手术,可这也不是真要切开身体做什么,比给公猪去势的难度都低。比起心怀畏惧且年老体弱的许大夫,她认为自己更有优势,至少绝不会手抖。
正在举棋不定时,房门忽然被拱开了。花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屋内,悄无声息地走到楚元攸床前,将叼在嘴里的东西丢到他面前,是几株新鲜的草。
“这是什么?”宁茯苓走上前去摸摸豹头。
“这草吃了会觉得昏昏欲睡意识不清。”花豹打了个呵欠,“不知道对人管不管用,给那没用的小子试试。”
宁茯苓笑了:“让你费心了,多少应该有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