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像你的真心话,但我也不信。”

谢乔面上浮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道:“因为不久后你会死,而我想救你。你信么?”

厉鸣悲一愣,难得脸上出现了一瞬空白,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歇斯底里,上挑的眼角里酝着暗沉沉的疯狂。

这才是真正的厉鸣悲。

谢乔冷眼看着他发疯。

厉鸣悲笑得一滴泪从眼角挤出来,终于停了笑,他随手抹掉那滴泪,下了狠手揉乱谢乔的黑发,道:“这个理由,我信。”

他收回手,朝谢乔诚意十足地行个礼:“我虽早就知道自己必然不得善终,但到底还想赖活几年。在下便先谢过殿下救命之恩了。”

“不过”,行完一礼,他接着道:“陆怀瑜知道,你竟是这样的人么?”

虽只有九岁,但厉鸣悲无比确定,这孩子和自己是一类人。

谢乔的脸猛地冷下来:“关、你、甚、事。”

厉鸣悲也不生气,难得带了点真心对谢乔道:“陆怀瑜和我,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所以和你也是。

见谢乔阴沉沉盯着他,厉鸣悲拿起案上一卷书,翻到今日要讲的部分,笑着道:“你放心,我从没有管别人闲事的习惯。你既是陛下承认的弟弟,我便会好好教你。我们这便开始吧。”

谢乔这才冷哼一声,拿起了手里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