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玦看着那雪白绷带上正往外渗着的新鲜血气,眼眶隐隐发红,他看向大夫,道:“他如何?”
陆玦的兵到这城里并无失礼之处,且在极力安抚百姓,大夫便对这位大盛的将军甚有好感,他恭敬又真诚地道:“这位公子幸好并未伤到要害之处,这伤虽不好养,只要仔细着些,过了发热那一关,之后按时服药换药,总能养好,将军莫要太担心。”
陆玦伸手拨了拨谢乔额角散下来的发,将毯子轻轻搭在谢乔身上,道:“好,劳烦您为他拿药。”
“哎。”那大夫说罢便转身拿药去了。
这时,凌道远从外头进来,他朝大夫告了个礼以安大夫的心,便朝陆玦这处走来。
陆玦看向他:“如何?”
凌道远皱了眉,想狠狠骂一句‘他奶奶的’,看着谢乔的样子却到底压住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城里全部排查过了,那帮孙子一个都不在城里,想来早逃了。”他看了眼旁边小几托盘上那枚带血的箭头,道:“末将请命追击,只要二百人马,我一定将那帮孙子一个不剩抓回来。”
陆玦眼里划过一道寒光,声音却平静得很,他道:“没用的,想来他们现下已经到代郡了。”他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追击机会。
“那末将就攻下代郡!”
“不,”陆玦道:“我们今日虽胜,将士们却已疲惫不堪,现下并不是拿代郡的时候。传我命令,各营将士这几日好好休整。”顿了顿,他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道:“只一点,不可惊扰城内百姓,违令者军法论处。”
凌道远睁大了眼睛,他指指昏迷着的谢乔:“就这么算了?!大将军,他不光是你的心尖子,还是我大盛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