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急着在后面团团转,“你不是说你不会受伤么,你这一身的口子怎么回事,你身上的大窟窿又被谁戳的你告诉我我去把他捅成筛子给你报仇。”
陶诗淡笑不语,直到将炖熟的蠃鱼盛到瓷碗里,才道:“吃了它我便告诉你。”
鱼下肚后,小萝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起了一天一夜的高烧,每一刻都像是身在烈火中煎熬一般。
陶诗始终陪在她身边,每隔两个时辰渡真气给她。
烧停的那一刻正是子时初刻,她缓缓掀开眼皮,窗外圆月高悬。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见陶诗坐在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你的伤好些没?”她虚虚一问,虽然他换了新衣裳看不见胸口那个骇人的大窟窿,可他手臂间还挂着裂痕,似乎比之前小了些。
陶诗面上挂着一贯的微笑,淡淡的,绵绵的,润润的,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头发乱了。”陶诗的第一句话。
小萝一手摸着头发飞快地跑去铜镜旁照了照。
两个羊角髻规整得很,一点没歪。
“你骗人。”她扭头说,突然又怔住,转身向铜镜里一望。
里头映着个水灵俏皮的小姑娘,大敞的屋门外黑得朦胧,地上落着淡淡月光。
此时,正是夜里。
她捧脸尖叫,她变成了人身,再也不用一入夜就得变回萝卜头扎到土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