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巧移莲步,衣袂飘飘,和着淡淡紫荆花香杳杳而来, 宛如画卷中走出的小仙女。
众人被这一声宛如黄莺的嗓音吸引了去, 秋暮却从这气质不凡的少女身上读出一抹熟悉。
黄衫女于一众人或探究或艳羡的目光中中径自走上花台, 对着老鸨颔首行礼道:“请问于妈妈,藏欢楼能否收留虞欢。”
果真是她。
于妈妈开业二十年从未遇到这种自己找上门的姑娘, 当即愣了下神, 虞欢侧首转向一位小厮, 温声道:“借琴一用。”
小厮鬼使神差般抱了张瑶琴来,虞欢矮身坐下,修长食指轻挑在银丝弦上,清悦琴音缓缓荡漾开。少女特有的柔美嗓音自暖纱后传出,“此曲为《彩雀集》,乃家母所创,虞欢不才,借此花魁赛献于在座贵宾。”
花台之上,宾客之间,再无一丝杂音。
众人似乎全被脱俗琴音掠走心神,直至琴音越发紧凑密集,藏欢楼窗棂口,宅门间,檐角上已盘旋了百余只七彩长尾鸟。七彩鸟婉转清丽的鸣叫声和着瑶琴时沉时浮的旋律,似乎将时间自纷扰尘世中抽离出来,让人忘却混沌凡尘。
一曲罢了,整个藏欢楼仍未响起任何嘈杂之声,窗门外的七彩长尾鸟抖着翅膀,久久不散。
虞欢白皙纤指覆在眼前微微浮动的黄纱间,纱帽掀开,露出清丽脱俗的一张脸,虽略显稚嫩,然一双眼睛尤其摄人心魄。
秋暮也是头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美的眼睛,清纯中含着七分脱俗,两分娇怯,一丝倔强,是一双柔和了多种美感的双瞳。
花台的虞欢再次向老鸨颔首,试问道:“请问于妈妈,藏欢楼可容得下虞欢。”
于妈妈回过神来,欢喜地打量眼前难得一见的美人,艺好人美,“当然当然,若姑娘愿意,我愿用八抬大轿请了姑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