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喝了四十一碗,有点撑,先欠着。”宿引偏头躲过送到他嘴边上的茶水。
再喝,真吐了。
“不行,不带欠着的,必须喝了。”虞欢摆一副凶恶债主模样。
宿引痛苦地接过一大碗水,咬着牙灌进肚子,打个饱嗝后,揉了揉肚子。
假如一个形象端庄的人无意间卖个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平日里的宿引君子端方,一身清贵之气,这会被她逼得委屈巴巴的,十分可怜。
虞欢本是捂嘴偷笑,见那么硬气的一只螃蟹被自己折腾成了个软萌宝宝,越想越好笑,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扶着腰笑得前仰后俯。
“恩人,还要继续玩么?”她坏笑着挑衅。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叫我恩人,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样不好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呼你名字好像不大尊敬。”
宿引垂眸看他,虽未说话,但眼神里写满那刚才是哪个逼着恩人喝了满满四十二碗水的。
虞欢也意识到再装下去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好,那以后就称呼你宿引,不过好像很占你便宜,毕竟……你岁数那么大了。”
“咳……咳……”宿引幻出把镜子照照脸,未见一丝皱纹,嫩得很。
“哈哈哈哈哈……”这只螃蟹可爱到犯规。
窗外的夜,仍刮着寒风。白萧煌从虚掩的牡丹门望进去,虞欢正对着那个怎样查都查不出户口的男子开怀放肆的大笑,他端着瓷碗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一把捏碎,站在门外吹了会寒风,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再望一眼房内大笑的虞欢。
那么灿烂的笑,他能给么?他能给她的又是什么?
他端着彻底被吹凉的一碗元宵,慢慢走出承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