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大的时候会吹灭那丛烛光,他便悄悄下山往莲花灯里添些灯油,时日见长,莲花灯偶尔破些细小的口子,他便暗暗将灯笼带回四空门细细修补好再默默挂回去。
那年春天持续湿热,附近山民百姓纷纷染上红疹。他从谷口经过,好几日未见她出门,连挂在院中晾晒的衣物也未曾收进屋去。
两位不停咳嗽的小僧路过,对他行了佛礼后又渐渐远去。他瞬感不妙遂推开那道木门。
简单的木板床上,她烧得迷迷糊糊,嗓子已咳得嘶哑,面颊颈间覆着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他滴血入药一口一口喂给昏迷的她。
翌日清晨,他状似无意到谷口走了趟,见她正在院中给菜地浇水,看样子已痊愈,这才返回寺内。
年复一年,又一个深秋,四空门外刮过一阵阴风,他坐在禅房诵经,手中佛珠一闪,心头一窒。
闪身到了谷口,小木屋外悬的莲花灯已熄灭,他猛地推开房门,果真见到一头蛇精正张着血盆大嘴欲将熟睡的她吞入腹中。
手中弹出的金光另蛇精吃痛一叫,惊醒梦中人。
她缩在床角望着裹着一身清寒的他将人头蛇身的蛇精打回原形,他靠近木床,她一头扑到他怀中,并未说什么只低低抽噎。
他任由她抱着,感觉怀中的人抖得厉害,轻轻摩挲了下她头顶的发丝,“莫怕,日后这蛇精不会再来了,我会一直保护你。”
她使劲抱紧他,点点头。
他扶她躺下,抚了下她微凉的脸颊,手掌自她眼前一挥,她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