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丈远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秋暮当街拦住,拎起脚边的肥爷,“买狐狸么?白毛,二两纹银,油光水滑触感极好,天冷可以当围脖。”
一只纤细白手掀开帘子的一瞬,肥爷竟真的一头扑到温香软怀中去了,且回给她一个此生无悔坚定眼神。
秋暮木讷的接过车夫递过的银子,又听马车内的那位小姐惊喜道:“哇,好可爱的两只狐狸,买一赠一呀。”
秋暮伸开双臂,示意闹闹跳过来。
打死想不到那只小狐狸看着纯真无害,竟是个腹黑的奶狐狸,面对秋暮的怀抱,立刻揉揉小眼睛趴肥爷头顶打起了呼呼。
装瞧不见呀!
车帘放下,耳边又响起车轮滚地的吱嘎声,土道上只余两道车辙印。
……真的就那样跟人走了?不对呀,以往她说的话比刚才说的重多了,死胖子死缠烂打软磨硬缠就是不走,今个这是……突然开窍了?!
秋暮回不过味来,原地等了一个时辰,胖子没回来。像模像样走了一段路,驿站口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胖子的影子。
她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咬牙,不回来就不回来,她不稀罕,一个整天就知道要鸡腿的吃货。
日暮十分,空中洒了一层毛毛雨。
不大,却寒。
四周古木森森,只横着一条崎岖山道。越发黯淡的天幕让人心生压抑。
山路边独独建着个二层小楼,爬了满墙的绿藤。上悬黑底招牌,却无字。
牌匾左右挂两盏半透明囊灯,灯罩似是用人皮所制,其上纹路清晰交错,里头飞着成堆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