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的祭司百官首领退尽,阿弃跪在原地,天旋地转。
唯有蒙铎凑在她耳边幽幽道:“这回你该相信我说的话罢。王兄,他根本不爱你。”
心思细腻的阿诗那命宫人脱去阿弃的长靴。
红毯之上尖锐锋利的瓷器碎渣将她的脚划得鲜血淋漓,不见一处完肤。她一步一步走在上面,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空洞,又似从未有过的专注。
下唇被自己咬破,嘴里却未发出一句痛吟。
从威仪的议政殿堂到王宫彼端的白玉石长门,数十仗长的红毯上留下串串血脚印。
走到宫门尽头时,她已摇摇欲坠。
阿弃唯一庆幸的是,这条疼到钻心且漫长过一生的长毯,她没有倒下。即便倒下也要倒在宫外。
这座王宫冰冷,荒唐,诡谲而肮脏,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虚伪,这里头找不到一句真话一丁点真心,死在这里都觉污秽。
白玉石门已被她抛在身后,她终于倒下去。
模糊的意识里,她重重摔在冰凉的石路上。身后端立着层层看笑话的宫人,耳边轰鸣着窃窃蜚语。
脸颊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闭上眼睛之前,她终于信了蒙铎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