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匪似乎觉得对方半死不死的状态有些无趣,眼角扫出一丝鄙夷,转身欲走。
星洄眨了眨眼睫,染血的唇畔虚虚吐出句,“不要这么快走,留下来多陪我一会。”
莫千匪诧异地望向对方,随即讥讽一笑,“星洄宫主可是认错了人,穿紫衣的不一定是流紫,流紫死了,再不会回来了。”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抑不住的恼恨,华丽紫袍一卷,悬于洞壁的六柄烛剑被她召到眼前,她眼皮眨都未眨,将六柄烛剑一齐刺入星洄体内。
刀剑入肉噬骨的闷响中,莫千匪转身离去,唇角微挑,染着魅惑,却无半点暖意。
血珠连成串,落入脚下水潭,清脆悦耳。六柄宽大烛剑将星洄紧紧钉在洞壁上,他疼得几乎昏迷,眼皮阖上之前,口中喃喃吐出一个名字:“千匪。”
自那之后,莫千匪每日召唤美男逍遥快活,似是根本记不起曾有一位另她心伤的旧人,更记不得百丈之外有座噬魂殿,噬魂殿内有个男人被她钉在洞壁上好些年。
她用魅术将地下空间所有动植物更换上一层紫色。紫的树,紫的山,紫的花,紫的纱,紫的屋檐,紫的熏炉,甚至连青萝草也被她强行换成紫色。
流紫生前唯爱紫色,因此星洄亦情迷紫色。她用层层叠叠漫无边际的紫色装饰了整座地下王宫,不知用意何在,是做给星洄看,又或许是想时时提醒自己那段最沉痛的过往。
既无可避免,便放到眼前。世间鲜有她这样的女子。一如之前将流紫接入王宫一样,习惯将痛裸摆在眼前,活得异常清醒,名副其实的自虐性格。
不久之后,莫千匪办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晚宴。宫内某位自民间选美选出的美男调制了一味卷魂香,莫千匪初闻便沉醉其中,重赏了美男。
晚宴散尽,灭情殿寝宫只留调香男子一人逗留。袖珍紫炉内萦出缕缕紫色香氛。微晃的紫纱帐内,传出几声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