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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景秋她怀孕了。

我不能保证她的将来,若是我死了,孩子怎么办?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养活大我们的孩子,孩子没有父亲,她又会背上多少莫须有的骂名。

我面无表情的对她说:“做掉吧。”可天知道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孩子,我的家庭,倾刻之间便被我毁了。

我躲在房间里,想象着我这一生都觉得无奈。

景秋敲开了门,她端着两杯酒对我说:“最后一次了,让我送送你,从此我们两个恩断义绝。”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将那口诀别酒倒在了嘴里。

有机会,我会来接你的。这句话我还未说出口,便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我看见景秋的脸在我眼前旋转。

她在笑,一种陌生又惊悚的笑。

这便是我脑海最后的画面。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宽大的浴盆中,四周是暗灰色的墙壁,这是景秋的屋子。我可以看见,听见,却不能感知任何触觉——我动不了。

我看见景秋穿着我生日时她给我唱戏的衣服,白色的边包裹着暗灰色的长袍,精心的画粗了自己眉毛,狭长的眼睛满是决绝,反串成古代男人的模样,她的头发没有束起来,像瀑布般的傾泻在身后。

她走向我,割开了我的手腕,血顺着胳膊涌了出来,一点点的覆盖到木盆里。

我没有感到一丝疼痛,我看见盆子里灰色的液体包裹着自己。

她又划开了我的胸腔,血液喷在了她的衣服上,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她把手指杵在嘴唇前,微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安静。”她温柔的说。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至少会和我前夫不一样。”她拿起刷子,在盆子里沾了粘血液,转身刷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