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他,只是固执的将他往背后拽。可是后面的人明显是一点都不想配合,即便是她用尽了力气,顾典还是坐在原地。
“你为什么?!”夏白气急。
“我本就不该活着。”他忽然开口,像是个掉进回忆里的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往深藏心底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姐姐来看我演出,她和父母就不会死。”
顾典无声露出被长袖覆盖着的手臂,那道丑陋的疤痕蜿蜒的攀附在他雪白的手腕上。
他抬那条伤痕累累的手臂,却失落的垂下眼眸:“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如果那天蓝禾学姐再来晚一点。”
活着又怎么样,很幸运吗?他从不这样觉得。顾典一直以为这是上天在惩罚他,让他连死都没资格,只能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和曾经亲人的异样眼光,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我什么都没有。”他宁愿自己是个穷光蛋,过着这世上最贫穷的日子,来换他们全家人的健康。
最痛苦的,永远是活着的人。
“你个矫情鬼!”夏白忽然直起身,她很累,身体与心全部必备不堪。她告诉自己这有什么难?这有什么好绝望的?这又不寸草不生的罗布泊,更不是寒冷无助的雪山。
可是眼前这个人放弃了,他早就想放弃了。从他家人出事那天他就想放弃了。自杀未遂,每年活在阴影之下。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摸样,披上轻浮不羁的外衣。把自己的伤疤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