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丘之貉这个词儿用得对,可你要知道,要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一丘之貉,麻烦更大。搞不好你我的如芒在背,天天提心吊胆了。”
周景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怨气大到让龙文章都感到诧异,师座除了愤怒骂人,还有怨恨呢?
“你知道吗?有人往重庆那儿告我的状,说我通共。”
“我笑了,通共,这里有吗?跟延安隔着千山万水,我飞过去通共啊?”
“可你知道他们告我通共的理由是什么吗?理由是我一不贪污军饷,二不置办房产,三不娶姨太太,四不搞享受奢华,太清廉了,清廉的就像共~~”
“共……”龙文章忍不住笑了,他一般很少这样笑,除非忍不住。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清廉反倒是成了罪过,贪污腐败才是应该做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师座,那您今天的表现,就是为了清洗自己的嫌疑?”
周景满是郁闷:“是啊,方一鸣是重庆来的,你要说他身上没有担当这样的职责,鬼都不信。
贪污军饷,娶姨太太我做不来,那就做点能做的,弄辆好车,大吃大喝,这么做应该也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了。”
“再说了,表面的一团和气还是要做的,“秀才”安了个督导的身份,能不能成事先不说,想要坏事儿可简单,往重庆告一状,咱们就麻烦了。”
“督导,督导,有监督教导之意,还是要给他几份薄面的。”
龙文章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心酸。干什么也没有那么简单啊!
能人背后有人弄,人前显圣,人后遭罪,都不容易。
喝了酒,又大发感慨,周景说的有些嘴干舌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对了,给他准备的宅子弄好了吗?”
“弄好了,离三团驻地不远,禅达的富人区,小别院很精致,家具也都齐全。户主说这是禅达最好的一批宅子了,不敢说是第一,但绝对能排前十,相信他会很满意的。”龙文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