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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军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没有充足的光线,连道路都无法看清,更别说其他的了。

即便有敌人埋伏,他们也很难光凭一双肉眼发现敌人,除了利用耳朵,就要看他们对于杀气的敏感性了。

对于个别在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兵来说,他们拥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可以感应到附近有没有敌人。

侦察营的一排长樊三宝就是这样一个人,四一年当兵,历经多个战场,那年在野人山,他就是侦察排的侦察兵,屡次发现险情,灵的不得了。

走着走着,他忽然就停下了,好像听到了什么。

“咕咕,咕咕。”

是夜莺吗?

排头兵立马关掉了手电,没有人敢赌这不是敌人。

樊三宝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士兵,借着朦胧的月光朝他打着手势——东北方向35度,从右包抄上去。

一个班的弟兄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彼此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很快便以战斗队形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包抄过去。

然而,当他们包抄包到了一半时,枪声响了!

子弹划过脸颊,樊三宝感到脸上酥酥的,可他反应也不慢,以敌人开枪时枪口冒出的枪焰为目标,搂起冲锋枪就是两个短点射,打的烟尘四起、飞石四溅。

枪声是三八大盖儿,其余的弟兄很有默契,跟在樊三宝身后的两个,也开枪搂火打着压制。

右翼包抄上的弟兄,飞过去一颗手榴弹,炸得烟尘四起。

敌人好像并不多,也许只有一两个,这样的小心谨慎,都有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枪炮一阵打,那里半天没有动静,敌人应该是被消灭了。他们小心的摸了上去,直到借着月光辨认出了死人,才松了一口气。

只有一个人吗?